白术为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白术的根茎。性味苦、甘、温,归脾、胃经。有补气健脾、燥湿利水、止汗安胎之效。白术的功效颇多,用治食少、少气、虚胀、小便不利、胎动不安诸症,人尽知之,不遑专论,今就临床用之有特色处稍作发挥。
利腰脐寒湿,重用治腰痛
白术苦温,《神农本草经》言其“主风寒湿痹”,《名医别录》言其“利腰脐间血”。陈士铎《本草新编》释此为“白术利腰脐之气,原是利肾中之湿也,肾不湿则腰不痛,湿去而腰脐自利矣。”并说“往往可用一味以成功,世人未知也”“如人腰痛,用白术二三两,水煎服,一剂而疼减半,再剂而痛如失矣”。笔者阅此深感为奇,不知其正确与否,后验之于临床,凡腰痛之证,与湿邪有关者,重用白术30克以上以治之,不取杜仲、川断等味,取效果如陈氏所言。有一次自己腰痛发作,腰冷如冰,且有冷风自冒之感,又觉重坠,径用肾着汤四味各30克,加麻黄10克、制附片15克、细辛10克,一剂知,二剂已,收效之快,堪称速效。
健脾生津,医脾虚便秘
白术治大便溏泄、下利,人尽知之,但以之治便秘,则系近年来所习用。其实,以白术治便秘早已有之。张仲景在《伤寒论》中云:“伤寒八九日,风湿相搏,身体疼烦,不能自转侧,不呕不渴,脉浮虚而涩者,桂枝加附子汤主之。若大便坚,小便自利者,去桂加白术汤主之。”此方在桂枝加附子汤的基础上去桂枝加白术,用治原有疾病基础上见大便硬而小便自利,方中白术用量最大,当属方中主药。而方中其他诸药,如附子、甘草、生姜、大枣,均无治便秘之功。因知其治大便坚者,须赖白术。对此,《本草正》认为“白术多脂,性虽燥而能润”。近代北京名医魏龙骧首先倡明仲景本义,提出白术的作用是健脾生津,并将其用于脾虚便秘证,临床应用之后确实有效,得到了很多医家的认可与推广。魏老介绍其用白术治便秘的经验说:“便干结者,阴不足以濡之,然徒事滋润,而脾不运化,脾亦不能为胃行其津液,终属治标。重用白术运化脾阳,实为治本之图。故余治便秘,概以生白术为主,少则30~60克,重则120~150克。便干结者,加生地黄为滋之,时或少佐升麻,乃升清降浊之意。若便下难而不干结或稀软者,其苔多呈黑灰而质滑,脉亦多细弱,则属于阴结脾约,又当增肉桂、附子、厚朴、干姜等温化之味,不必通便而自爽。”吾尊其法,临证时取效甚佳。其后,笔者又结合张志远经验,不论便干结或便溏滞下,均于方中加大黄1~3克、淡炒榔片10克,不求攻下,而只通腹气,收效更捷。
收敛止汗,不论自汗盗汗
论及白术止汗,大家很自然想到玉屏风散,并且认为止汗之功要在黄芪。孰不知,白术不必配黄芪、防风,即有止汗之效。因其补脾胃益气,气充则腠理致密,汗自不出。《千金方》载有“自汗不止方”,即以白术为散,饮服方寸匕。《全幼心鉴》以本品配小麦,以黄芪煎水送下,治老小虚汗。《丹溪心法》治盗汗,以白术四两,分作四分,分别与黄芪、石斛、牡蛎、麸皮同炒,去四药,只用白术研粉,每服二钱,粟米汤下。《本草新编》谓本品“有汗能止,无汗能发”,正是此理。笔者有一止汗组合验方,用于各种汗证而增效。方用:白术10克,浮小麦15克,桑叶20克,麻黄根10克,煅牡蛎15克,再随证候不同加入补气、滋阴、固表等药,可以收到较好效果。
白术平和无毒,常用量10~15克,特殊情况下要用特殊剂量与用法。如以白术治便秘,一定注意生用而不用炒,并且用量要大,可以重用至30~100克。白术治腰痛也需要用到30克以上,如此则取效甚捷,如量不达标,则难收速效。
有人恐白术性燥,大量使用有伤阴之虞,其实不然,白术虽可燥湿,但本身又可生津,观《别录》《珍珠囊》均载其“益津液”“生津止渴”,即可知。另本品亦为治消渴主药,足见其益津液之功,故不须多虑。
宋以前不分苍、白术,当今则分别用之。从临床来看,二者功效确实不同。一般来讲,白术补脾之功强于苍术,而苍术运脾燥湿之功则强于白术。故欲补脾选白术,欲运脾则选苍术,若既补脾又运脾,则二术并用。(王庆国 北京中医药大学)
(注:文中所载药方和治疗方法请在医师指导下使用。)